你若问我在边疆当警察会是什么感受?我会告诉你,每天清晨望向窗外的第一眼就是异国他乡,每次接处警都有拐不完的林间小路和一条分隔两国的金水河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隔界山的界河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山谷中,不变的是祖国一寸不让的山河,变的是一代又一代的戍边人。
于是走过了光阴荏苒和白云苍狗,我也成为了一代守边人。在来时的路上,我听着出租车电台的不知名音乐,感受着没有一丝污浊的空气。下去单位路上没有地平线,我看到的都是大山。夕阳从山间跑了出来,映着远山温暖又凄凉,想要偷看山那边的高楼大厦,却因距离的遥远畏了脚步。
你若问我在边疆当警察会不会很苦?我会告诉你,会。闭塞的交通,分居的家庭,深夜的孤独,枯燥的工作……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痛楚。
询问室、办公桌、执勤点……单位的每个人各司其职,都井然有序地忙和着自己手里的工作。一脸心事重重,也许是刚接了个妻子的电话,听到小孩又在学校里调皮了,也许是又听闻年迈的父母身体不好住院了,又或者是一个个还款短信的提示声过于频繁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摇摇欲坠,深夜里他们又穿着制服,守在停电的执勤点,等待初晨的微光到来。
你若问我为什么要去边疆当一名宣传民警?钢琴家摄影师 Ansel Adams 说:“我们不只是用相机拍照,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、看过的电影、听过的音乐、走过的路、爱过的人。”
走进距离县城特别远的乌丫坪小学,初映眼帘的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,极富生命力的粗壮树身和茂密的树叶成为了这所小学最显眼的标志。那时乌丫坪小学的孩子们就围在大树脚下,拥簇着驻村辅警白国徽,他们认真听着国徽宣传法律,眼睛里散发的是最炽热的求知欲,洁白的牙齿映衬的是边疆人民最纯粹的笑容。看到这样的笑容,我可以快乐一整天。
边疆的孩子们眼里都有一汪清澈的泉水,他们天性好奇大方,每次见到我,他们都会主动问好,围过来叽叽喳喳的要研究我手中的相机或者无人机。这些孩子是少数民族,但都会讲普通话。他们爱学习,愿意接受新东西,可以潜下心来写上一天的毛笔字;他们爱祖国,有自己的价值观,每次开车路过都能见到带着红领巾的他们向我们敬礼;他们也会调皮,总会很突然给你扮一个鬼脸。
一群可爱的少年儿童,向往着外面的世界,渴望通过努力实现梦想。有时候我会觉得,这群生活在边疆地区的小孩子们会成为我守在边疆的原因。而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守在这里的原因。
“舍小家,为大家”向来不是一句空口号,穿上这身警服的人,他们都对得起头顶的那枚国徽和胸口的党徽。抗疫前线的黄荣波殷洁“警医”家庭、隔界蔺发宝的“猎豹宾馆”、一个人的警务室主人“国庆国徽”……这些一批批涌现的先进典型,他们也许不是最艰苦最奉献的,但是他们是这个时代坚守在岗位上的最美缩影,这个时代需要英雄。
资深摄影师武勇说:“摄影人比别人多了一只记录真实的眼,它不是一只视而不见的眼,它是一只包含温情、担负责任的眼,是要让吾乡吾民看得到幸福之路的眼。”在我看来,它是一只怀着坚定、不负山河的眼,是要让人民群众看得到戍边卫士的眼。镜头下的我们走过了千重山万条路,每一张照片都写满了故事,而我们也在每一次拍摄中思索着自己的人生,沉淀着自己的感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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